流河

【白粉白】飞蛾

↑cp其实并不明显【小声】
【接第四季小粉请老白去玩碰碰车，老白残忍拒绝之后的剧情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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围着火光跳舞的白痴。

屋里，Jesse靠在墙上， 透过一层被红色油漆涂了鸦的肮脏玻璃，盯着街上路灯旁的一只飞蛾。
“Yo！你是瞎了吗？Stupid，裂缝就在另一边！”
他拿着话筒，冲窗外的蛾子吼着。
可是对方并没什么反应，依然执着地撞着那道隐形的玻璃屏障——

叮。叮。叮。

Jesse失笑，扔下了手里的话筒。

一道白光顺着打开的门缝，气势汹汹地撞上了Jesse的脸。年轻人并未有所反应，只是微微偏了偏头，眯起了眼睛，然后抬起眼皮懒懒看了看眼前的不速之客。
“Jesus……”来者一边说着，一边小心的躲开在地上躺得横七竖八的人。
“你怎么把这个地方搞成这个样子？用不用给你联系拆迁办？”
“你怎么进来的……”
“大门没关，Jesse，你还记得吗？”Walter White一边说着，一边俯下身去看了看面前不省人事的年轻人。
“Oh don't tell me…”他看了眼躺在Jesse手边的玻璃球烟斗，一边说着，一边要命地拧紧了眉头。

又来了。Jesse看了眼身边的老家伙，不耐烦地咂了下嘴。

“我，警告过你，别再碰这些东西……”
“Yeah so what？把子弹打进Gale脑袋里的又不是你，好好先生！”这么说着，Jesse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，“我他妈要死要活地替你擦了屁股，帮你干了这种勾当，现在你还要剥夺我想办法放松自己的权利？”
“我没那么说。”
“Then shut your fucking mouth up.”

沃尔特皱起眉头，嘴巴抿成了一条缝。

“Jesse，听着，我很抱歉……我是说，hey，当时但凡有第二种办法，我也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情……不管怎样，我今天来不是要吵架的。”
“So, sup bitch? ”
“我想说，”Walt停了下来，像是在思考自己下一句的措辞，“我想说，我欠你一句谢谢。”

“Huh……”Jesse抬起头来，懒懒地看了眼面前的人。“这倒是新鲜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，我知道这很艰难，我猜你当初肯定肯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扣下扳机……我很高兴你能为我付出这么多，Jesse，但尽管如此，我还是不希望看到你再继续堕落下去了。”
“哦，要不是听见你后半句，我简直以为你他妈根本就不是Mr.White。”听闻这个，年轻的yin君子嗤笑一声。“所以，现在，这算什么？凌晨时突然清醒的忏悔？”
“纯粹的关心。”
“Oh, thanks, this is very helpful.”

嘲讽之后，Jesse Pinkman吸了下鼻子，没再说话。
而Walt站在原地，两只手攥了又松——那副手足无措的笨拙样子让Jesse看了直想发笑。
“所以，你是想一直站在那里，还是坐过来？”Jesse点了点身旁留出一截的地毯，随意开口道。
Walt当然选择了后者。
“So，THIS is your……after–working life？”说着，Walt向面前的一片狼藉摊了摊手。
“Uh huh.”
“你想出去走走吗？或者我带你去喝两杯。”
“喝两杯？”
“对，随便什么地方……或者说，干点别的什么。”
“你知道吗？这可真有意思，”这么说着，Jesse用一只手撑起身子，把脸伸向了Walt，“因为上一次提出这个建议的人是我，记得吗？就那个碰碰车？”

然后，脱力一般，Jesse一松手，重新摔回了原地。

“You know what? Forget it……”年轻人拧了把眉心，深呼了口气。“抱歉，当我什么都没说吧。我不想发脾气，只是……只是那个时候，我真的希望能有人在我身边，明白吗？”
“Jesse……”
“我是说，我不可能没事。做了那种事情，又看了Gus那个王八蛋当着我的面割开了Victor的喉咙？倒不是说我喜欢他或是怎样——我恨不得他吃屎。但是，这个？”
“我只是想说，他罪不至此……而你，Mr.White……”

说到这里，Jesse轻轻地笑了一下。

“你居然真的就把我一个人扔下了？在我给你送出邀请之后？你居然真的觉得我有那么强大，强大到眼睁睁看两个人接连死在我面前都能泰然处之？”
“我很抱歉，Jes……”
“你知道吗？有多少个晚上我都在这个房间里辗转反侧，我闭上眼睛就是Gale那张祈求的该死的脸，翻个身我都能感觉到他在我耳朵边上吹气……”Jesse说着，吞咽了一口，努力遏制住自己有些发抖的声线。“而那些时候，我甚至都没有人可以倾诉。”
“没人，能在我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。没人能听我说话……”

“而现在，你却又他妈的来了？”年轻人苦笑一声，长叹了口气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？”
“看看你好不好，顺便，防止你做些错事……”
这么说着，Walt再次看向了地上的烟斗。
“那么，我很好，谢谢关心，you can leave now. ”
而这只是让Walt更要命的皱起了眉头。

“所以，这又算什么？”见年长者并未有所举动，Jesse哑然失笑。“同情？怜悯？Oh come on我不需要。”
“我不放心你，Jesse。”
“I'm fine.”

Jesse抿着嘴，两眼紧盯着窗外那只狼狈的飞蛾，看着它忽扇着两片薄翼，企图靠近那被玻璃外壳罩在中心的一团光亮。
很长时间，两人都没再开口。

“你总是把事情搞得这么棘手吗？”半晌后，Jesse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Walt勉强地笑了一下，算是回应了他这个一点也不好玩的打趣——如果算是的话。
“你知道的，不管怎样，不管失态糟糕到什么地步，you always can count on me.”
“I know. ”Jesse失神地盯着地上的光亮，淡淡开口道。

“I know.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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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Jesse便忘了后边的事情了——没办法，这就是……快乐的代价。就像是在沙滩上写字，随着潮水的进退，你很难把每件事情都存在脑子里。
但Jesse记得自己跟Walt讲了很多。他说了自己6岁那年打碎了家里的花瓶，被妈妈罚了两小时禁闭；他说了在初中时他翻进邻居家的围墙，在他们大门上留了个涂鸦，为的是报复对方家小孩不停地称呼自己为“loser”；他说了在14岁时他迎来了弟弟的出生，那时候自己高兴得像是收到了圣诞礼物的小屁孩；他甚至还说了上高中时自己画的Walt的那幅杰作，毫无隐瞒。

“Really ？你真那么做过？”
“嗯，一点不错，'Why Mr.White loves chemistry'。”

他记得，Walt突然哈哈大笑起来……在此之前，那样灿烂的笑容……Jesse从未在Walt脸上见过一次。
他抬头，傻乎乎的看着Walt的脸，想着为什么手机不在身上，这样他就可以偷偷把这张傻脸拍下来，然后天天趾高气昂地嘲讽Walt了。
可是他没有注意到，就在这时，两颗泪珠溢出他的眼眶，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。

就这样，没来由地，Jesse突然哭了起来。

他低着头，把脑袋埋在胸口痛哭着，像是要把自己整个人从中间撕裂开来。去他妈的Gale，去他妈的Victor，去他妈的Gustavo！他大声地咒骂着，唾弃着，想要把那一个个在脑海中狞笑的人影驱逐出去……
直到这时，Jeane的面孔也浮现在了他扭曲的记忆海洋里。他绝望地探出手去，看着那张鲜活的面孔一点点变的惨白，一点点被呕吐物层层覆盖——

“你怎么能忍受的了呢？”一声声啜泣中，Jessee断断续续地问向身边的年长者。“Crazy 8，那两个杀了Combo的混蛋……他们都是你动手干掉的，你怎么能忍受的了这种折磨呢？”
听了这个问题，Walt长长地叹了口气，他伸出手去，把Jesse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搂住。
Jesse没有反抗。
“忍受不了的。”他听到，Walt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。
“只要你还活着一天，这种折磨就永远都不会消失。”

Jesse吸了吸鼻子，把一颗剃了光头的脑袋在Walt怀里蹭了蹭。
现在，他能清楚的听到年长者的每一拍心跳，咚咚，咚咚。没有多大的力度，却像是一个倔强的溺水者，在濒死之前还紧紧扣着头顶的一块木板。
意外地，这让Jesse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。
一瞬间，讥笑声，枪声，呕吐声，求饶声……这些该死的噪音都从Jesse耳边撤离开来。随着Walt心脏的节律，Jesse做起了深呼吸，一遍又一遍，直到所有的噪音都消失不见，直到唯有那一声声心跳震动着他的耳膜。
而最后，连那心跳声都不见了。

只有窗外飞蛾撞击玻璃的声音。它被无限地放大，一下下撞进了Jesse的耳膜。

叮。叮。叮。

叮。叮。叮——
叮。

然后，撞击声也消失了。
什么声音都没有了——死寂吞噬了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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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alt消失了。

Jesse垂下手去，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的飞蛾。Walt，拥抱，还有那个Jesse自此之前从未见过的笑容……
……空梦一场罢了。

“哦，去你的。”说着，他向前推了下手，像是要摆脱掉什么恼人的东西。
“Gotta need this more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地上的玻璃球烟斗被一只消瘦的手颤抖着捡起。

“咔嗒。”

那是一星火光在绝望者的指尖缠绕舞动。

窗外，飞蛾找到了路灯的裂隙，它失了心智，一头扎进火光——

然后，燃成了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