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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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间里的电影30天挑战,最后一天的我想发在这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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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Day 30 决定在死前要看的最后一部电影】

昨晚聊天实在太嗨,看了眼时间都11点40了,实在是不想敷衍着写完最后一天的内容。
我想写哪部电影,我觉得跟我比较熟悉的人可能多少都能猜到点儿。

《海上钢琴师》。

至今为止,第一次接触这部电影,已经是5.6年之前的事儿了,那个时候,我还相当迷恋济南影视的《不见不散》,我还跟我一个女同学走得很近,那个时候我俩还天天一起上学放学,一起半夜轧马路,《不见不散》,我俩也经常一起看。
可再到后来,这节目她开始不看了,然后我们分班了。
再之后,我们都不一起走了。
故事的结局就是,我不是1900,她也不是麦克斯。

扯远了,继续说电影。
这部电影,我为什么这么喜欢?
有人说,蒂姆·罗斯在这部片子里的感觉,还是像《低俗小说》里一样,猥琐感洗不去。
但是我要说,我是先看的《海上钢琴师》,这种先入为主的感觉在我这儿是不存在的。
现在让我再回忆1900这个角色,我也只能想起来当初在《不见不散》看“海上传奇”那一期的时候,它给这部电影的一句话介绍是“生于船,长于船,死于船”。
这句话来源我无从考究了,但是当时我第一次见这句话,确实是在豆瓣的一篇影评上。九个字很好的概括了1900的一生,他是这样一个简单又复杂的生命体。
我看蒂姆·罗斯的1900,在他的眼中,我看不出猥琐的情绪,我只能看到他一双天真无邪的双眼,他看着甲板下的旅客,看着舷窗外的女孩,不论是何时各地,即使是后来他偷偷摸到女乘客三等舱的时候,望着女孩熟睡的面庞,他的眼睛依然是干净的。
这种干净的双眼,只能在一生未经世事的人身上见到。1900,他一生未下过弗吉尼亚号,他从不知道岸上的世界是什么样子,他对陆地的一切了解,全部来自船上乘客的口口相传,然后他会把他听来的故事融进音乐里,弹在钢琴上。
“你去过新奥尔良?”当时,听着1900对那城市的描述,麦克斯是这样问的他。
但实际上,他脑海中的新奥尔良——他脑海中对陆地的整个了解,也不过是来自别人之后,来自报纸、书籍的传述。
我们在回忆自己心驰神往的故土是,语气是会变温柔的,措辞是会变优美的,正因如此,1900眼中的世界从未受到现实的污秽染指。
想象的云中城里,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我们无需去真实的去往某地,只要在心里永远对于那里抱有幻想,那它就永远都是美丽的。

1900从未下过船,他是否懦弱呢?
我想是的,他惧怕,他怕陆地未知的恐惧,他怕陆地生活太多的变数,他的一生,掌握在他手底的琴键下,但一旦下了船,他就不知道如何去继续演奏了。
“没有尽头的键盘,我又怎么能在那样的键盘上演奏呢?那是上帝的键盘啊!”
是啊,众生皆苦。我们没有1900的生活,我们没出生在游轮上,我们生来就注定在这困苦贫乏的人生里走一遭,我们没得选。
我们没得选,因为我们生来就注定要好好地在困顿中享受一生,而1900,他有得选,但他拒绝去面对未知。
他的出生没得选,他简单,他孤独,他懦弱,但我羡慕他。
他把孤独当做自由的外衣,于是,他一生都活得潇洒无所恃。恐惧面对陆地的变数,他懦弱得真实,但是他知道如何把自己短暂得一生活得简单快乐而没有遗憾。
在面对抉择的十字路口时,他仍然拒绝面对未知,他选择与弗吉尼亚号共生死,在面对抉择时,他选择逃避——逃避到底。但是他的一生经历依然未被现实染指,在困顿的生和愉快的死之间,他选了后者。
于是,他的生活就永远传奇、绚丽下去了。就像童话一样,Happy forever,只不过童话还有可能在结局之外变得黑暗而现实,但1900,他的故事永远都是只能华彩一般,因为他的曲子唱到这儿就终了了。
1900是懦弱的,但是他的一生都是自由的,于是在最后,他有得选,他可以微笑着拥抱朋友,迎接死亡。
而我们没得选,从始至终,我们强颜欢笑,曲意逢迎,现实生活里有太多我们不得不的东西,我们甚至没有权利去决定自己的生死。
而正因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,我们才更要在自己一生的长度里,好好地活下去。
人生就是充满变数的,这件事,在我们出生时就已经注定,既然我们没有游轮可乘,既然我们生来就注定负重前行,既然我们不是1900,但既然如此,走下去便是了。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,苦也好,乐也罢,最后躺在摇椅上,回忆一生也不过只需要一天的长度。
1900,他能让自己的一生没有遗憾,那么最后,我们也不是不可以。
所以,如果真到了我的最后一天,我还真的蛮想在弥留时看着1900向麦克斯伸出手去,拉着他在暴风雨的弗吉尼亚号上弹奏Magic Waltz。
那到时候,我又能不能也登上这样一艘游轮呢?柠檬箱子是我生命的开端,爆炸的火硝味是我生命的终结。既然一生走的无波无浪又平淡乏味,那么之前,临近离世前的狂想又能不能真真正正的自由自在一回?

人人心中都有那么一艘游轮,人人心里也住着一个1900。


——2019.9.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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